做完《以梦为马》这期节目,竟然有一种虚脱的感觉。就像一个长跑的人终于跑到了终点。
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盼望着可以找到这部uher开盘机。开盘机到了之后,又盼望着可以用这部古董机做一期节目。节目出街了。我也精疲力尽了。
其实这只是表面的原因。更深层的原因是,我和各位村民谈梦想谈理想。我的梦想在哪里?如果一个老人家的梦想就是吃什么玩什么,继续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或许理想梦想这些虚无美好的问题要落地,还是要设立一个个具体的目标。目标就是通向理想的路标。
可能我的理想和梦想依然还在,只是失去了路标。想到这里我就自我解脱了。
有一位村民在留言中说,“陈sir您好,看了您今晚的推送,很感触。17年前,我不过是一个山区城市云浮的初二学生,每晚准时听您的节目。那时候没有刷屏,没有弹幕和跟帖,人类的注意力还不是稀缺的资源,每个听众都会静下心听您读听众朋友发来的留言,然后闭着眼睛代入别人的人生,去体验这个社会。那时候我会想,以后我会不会在珠三角定居?如果那时候还有这个节目,在我身边的会是谁?17年过去了,我博士毕业,在广州一所大学做老师,定居广州,身边的是爱我的太太。那种感觉真的很微妙,也很美好。谢谢您曾经给予过我们的梦。晚安!”
看到这段留言我好开心。当年在云浮山区听我节目的一个初二的小朋友,现在成为了一名博士,在广州安家落户,有了爱自己的人。这样的人生,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传奇。但是我也坚信,各种经历的艰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理想与现实之间,人总是会有操作的空间,努力的空间。躺平一定就是将这个空间压缩到最小。躺平的人,只是先将空间想象为零,然后才放弃了最后的努力。
这位村民的留言让我想起了“不忘初心”这四个我们天天都可以看到的字。
二十出头的时候,我的初心是写文章。小说诗歌散文剧本,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停地在写就可以了。那时候根本不可能想到会发表。写完了一篇就锁进柜桶,接着再写下一篇。为了写文章,我读了很多书。因为我不会写,总是觉得自己写不好。一盏煤油灯不知多少次烧了我的头发。那是乡村的岁月。
进入电台之前,我从来没有发表过一篇文章。和无数当年的文学爱好者相比,我真是幸福得多。他们历尽艰辛发表了多少篇文章最后还是没能走上专业的道路。而我一篇文章都没有发表过。进了电台,我发的第一条稿是一百多字的消息。内容是一个盆景展览在越秀公园开幕。这条短短的消息,我改了七八个导语。
写干巴巴的新闻,对于习惯于洋洋洒洒一写就是几千字的我,是十分的不爽。我战胜了这种不爽,因为我觉得,我的职业就是写文章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重要。初心的力量很大。这是个最好的例子。否则的话,天天写几百字的消息,我会疯掉。
关于新闻的意义,我是在职业生涯中慢慢认识的。有两句名言对我影响最大。一是彭德怀将军说过的“我为人民鼓与呼”,二是普利策先生的名言说:“倘若一个国家是一条航行在大海上的船,新闻记者就是船头的了望者。他要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浅滩暗礁,及时发出警报。”
这两句话成为了我的职业初心。
年6月,我独立主持的第一个广播节目诞生。在节目的画册封底我写下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也成了节目的版头——
寻找真诚的火种,燃点城市精神的火炬。
这就是我的广播宣言。
年开始我做电视了。我的电视初心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八个字:正义广州,情义广州。再加四个字:街坊万岁。
随着职业生涯的一年一年的延伸,我的职业初心也在成长,成长为我的职业信条。为了坚守,我做了可以做的一切。
让梦想和理想落地,变成自己的职业初心,变成自己的职业信条,并且为此竭尽全力。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寻找并开拓和坚守“可操作空间”,这也许可以概括我这几十年走过的路。
在这本年编撰的节目画册的封底,刚刚走向话筒前的我竟然未卜先知地写下这样一句话:广播对于我来说,既不是职业,也不是事业,而是命运。主旋律只有两个:悲苍和欢乐。幸与不幸,我都言中了。只是在“广播”两个字后面还要加上“电视”。
大半年前我的一个朋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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