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燕雀 >> 燕雀的习性 >> 老鸟专栏玉珠速攀middot燕雀
Areyoukidding?你是鸡丁吗?No,Imserious.不,我是斯里思。
Areyouserious?你是斯里思吗?No,Imkidding.不,我是鸡丁。
这么一看,鸡丁和斯里思其实是个双胞胎。鸡丁的意思是玩笑,斯里思的意思是正经。玩笑和经本来就是双胞胎。
我去玉珠速攀这件事听起来本身就是个笑话,朋友们得知我要去玉珠速攀后,纷纷表示不看好,大家的好意我都心领了,但神没会。
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表情
白爷的活动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就是那种自带一身正气,不按套路出牌蔑视权威不信邪还无法无天,但是你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而且事前异常低调非常神秘,很合我口味。于是我安排好行程静等出发,出发前还阳台山整了几趟,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个老司机棒棒哒。伟人和律师放弃后,最终成行的队伍剩下白爷、顺子、珊瑚、沙打旺和我了。
原定4月30日的攀登,老登山家们集体“作弊”,纷纷提前赶往高海拔适应。我的机票也没法改签,那时手里还有一堆事不能脱身,只能无辜的瞪大眼睛表示自己懵逼。感觉就像小朋友捉迷藏,说好数到10才能睁眼,结果数到1的时候大家全都不见了,而且数数的人数到5就睁眼了,非常无奈,但这就是成长。转念一想,也就剩下我是纯粹的速攀了,仿佛又有了点傲娇的情绪,心理活动非常诡异。
30号清晨从北京出发,下午1点终于抵达格尔木机场,次顿在机场接我,到了市区见过珊瑚老师,谈笑间我们一同前往不冻泉和老登山家们汇合。见到老登山家们已经是下午5点,大家似乎都有意识的放缓了各种动作,减少了不必要的寒暄,只剩下桌上那堆没吃完的猪蹄仿佛还提醒着昨天生猛的战斗力,我也准备入乡随俗,一边啃猪蹄一边等待出发,此刻距离北京出发12个小时了,居然还有食欲,说明状态不错,不禁暗自庆幸。临出发前,发现袋子里还隐藏了半个不知被谁咬过一口的猪蹄。突然有片刻茫然,原来高反猛如虎,老登山家们都是强颜欢笑,我开始心虚了,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认怂。
沿途昆仑山脉,昆仑山矿泉水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灌装得那么满?
快7点终于抵达大本营,海拔米,趁光线正好,我在营地外面转悠拍照,心想就算是高反倒下我也得准备9张图到此一游啊。经过讨论,组委会决定10点出发,随后次顿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居然有红烧狮子头,可惜大家已经没有什么胃口了,狮子头都没人吃,暴殄天物啊。我担心高反,只简单吃了点青菜就开始整理装备。
大本营海拔
玉珠特别冷,次顿帮我准备了一件很厚的羽绒,据说是08年珠峰传递火炬时穿过的,很大,穿上之后就像是穿了一件袍子,走起路来像只笨拙的企鹅。每次登山,我最烦的就是倒腾高山靴和绑冰爪,每次调试完之后,整个人就已经开始喘粗气了。临近出发前,我琢磨着反正是一锤子买卖,索性什么包都不背,只带胶和水,胶放羽绒口袋里,水袋放衣服里面保暖。我已经精简到极致了,连一根羽毛的重量都不想再带(我穿的可是羽绒服啊)。于是我跟白爷把手机摸出来留在大本营,和老沙一起决定空手登玉珠,超级轻装,很棒!
珠峰级高级羽绒装备
10点,攀登开始。按惯例我们还是在大本营外面强颜欢笑的合影留念,珊瑚老师很快,很快就不见人影(因为太黑了)。紧随其后的是老沙和顺子老师,我跟白爷一直掉在队伍的最后面,次顿(抑或是老沙)最开始还在前面不时回头望望我们,用头灯指引一下方向。我极力控制住自己呼吸和节奏,一心想模仿老登山家曹先生,永远匀速,永远波澜不惊。
我俩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最开始我还能哼歌,后来就连一些陡坡我都要手脚并用靠惯性才能冲上去,突然某一刻想到这几次速攀都是大晚上出发,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见,感觉非常沮丧,而且都没登顶,一想到这就来气,但又不好意思在老登山家面前表现出来。我就这么弯着腰一路晃荡着,像个可怜的老头。渐渐的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行走在其他星球上一样。事后回想起来这个时候高反其实已经显现出来了,只不过当时过于专注行走,没有意识到我已经接近高反的边界。
就这么磨磨蹭蹭,差不多用了快4个小时才走到C1帐篷。在外面看着亮着灯的帐篷感觉非常温馨,钻进帐篷就想躺下休息,帐篷里人多很挤,我想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换了好几个角度都很别扭,珊瑚让我靠着她休息一会儿,啧啧啧,真幸福啊。就这么昏昏沉沉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又迷迷糊糊被白爷叫醒,让我赶紧出发。我嘴上说好,但是根本不想动,连讲话都尽可能简洁,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只说一个字:好。
带着登顶的憧憬,在次顿的帮助下我还是慢慢钻出了帐篷,刚出帐篷站到冰爪边上,就猛烈地呕吐起来,把胃里的食物喷射出去。每吐一次就弯一次腰,还没等我站直又接吐一次,连续几次,我已经快趴到地上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根本没有缓冲,超级难受。尽管非常狼狈,但骄傲的是,在吐之前一瞬间我看了眼地下的冰爪,迅速扭头吐向另一边空地里,不然,白爷等会儿可能要换一副冰爪了。
还好晚餐没吃啥,单身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就只是觉得嘴里很苦,吐完之后整个人反倒清醒许多,头也不痛了。但是双脚却像发电报一样不停的上下哆嗦,高反终于来了,我意识到登顶无望,心里轻松不少,我还镇定的向大家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都是专业人士,大家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随后次顿决定其他人继续登顶,他护送我返回大本营。等其他人继续出发后,我又昏昏沉沉钻进帐篷里面躺着,次顿担心我高反严重会挂掉,每隔几分钟就叫我一次,叫了几次后我变得有点烦躁了,抱怨睡眠质量太差,与其这样还不如下撤呢。然后就跟着次顿晃晃悠悠的下撤了,每晃一次,脑袋就痛一次,根本就走不快,后来走累了坐在一块石头上跟次顿聊天,很奇怪我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聊天的内容了,就像在做梦一样。但是我记得我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我从海拔米的地方来到米的地方高反了,把我送到米的地方有毛用?
凌晨5点前,我终于回到大本营钻进了睡袋,可是头疼得根本睡不着,偶尔听见对讲机里传来声音,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次顿在帐篷外面跟我说因为风太大白爷他们也没有登顶,我哦了一声然后继续睡,很奇怪这次就睡得特别香了,哈哈。
等我醒来的时候,大家已经陆续回来了。收拾好行李,猛然发现老沙已经换好了皮鞋,说是要继续出差公干,不愧是纯正的老商务登山家,令人啧啧称奇!
真是狼狈啊,连手套都懒得脱
商务登山标配
上午10点过,驱车返回格尔木,我的高反逐渐得到缓解,但是肠胃功能依然未能正常启动,才想起从下撤到现在仿佛就吃了半个苹果,一路上我都在昏睡,整个人就像是被全面重启了一样,反应很慢,源文件可能丢失,有变傻的苗头。
刚格尔木,满天沙尘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大家提议找个足疗店集体去泡脚,缓解高反。果然还是堕落来得比较爽快,泡着泡着我很快又睡着了,真的很舒服,强烈推荐昌平区群众有机会去格尔木试试,安全,正规,无忧。
本次速攀又失败了,这次是栽在了高反上。适应海拔的时间太短,想24小时内从米到米登顶,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以后谁也别拿那种适应了很多天的速攀来忽悠人,哥现在已经是老司机了,我跟你讲,要速攀就要纯粹,就必须脑袋进水,就必须吐得漂亮,还必须反得体面。以前,我总是很羡慕老登山家脸上那饱经风霜的皱纹,似乎每一条褶皱都有米海拔,现在看来褶皱里全是灰,就像袍子里面都是虱子一样。
玉珠回来有两周了,那种触碰高反边缘的感觉,那么短暂的体验,到现在我都还深深怀念。
因为那是一个全新的我。
全体攀登队员
编辑按:宁海越野挑战赛公里组别累计爬升才米,最高峰才多米,如何让选手们完赛后能装逼呢?敬请悟空完赛后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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