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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残存在中国读书人心底的帝王之梦(二十四)
(八)老子就是愚民,你又能把老子怎样?!2
外国学者对这些章节的理解,则为我们打开了理解文本含义的新路径:
“对于士人,老子的学派通常被认为保持一种无比神秘的敌意,他们有如下独特的结论:统治者应充实其人民的肚腹,而不是他们的心灵;应强健他们的四肢,而不是他们的性格。”
作为对古代社会有深入研究的大家马克斯·韦伯,对老子的所谓的“民”的理解与中国当今的学者有根本性的不同。熟悉中国历史的人当然也知道,老子所谓的“民”,同今天我们挂在口中的“人民”,是有实质性的区别。马克斯·韦伯的理解显得十分专业,眼光独到。
老子对“民”在国家中的处境,感同身受。在《道德经》的叙述之中,作出了最真情的流露:
“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第四十六章)韩非在《喻老》、《解老》中对此进行了不厌其烦地解释。《喻老》称:“天下有道,无急患,则曰静,遽传不用,故曰:‘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攻击不休,相守数年不已,甲胄生虮虱,燕雀处帷幄,而兵不归,故曰:‘戎马生于郊。’”
《解老》则不讲故事,更为直白:
“人君无道,则内暴虐其民,而外侵欺其邻国。内暴虐,则民产绝;外侵欺,则兵数起。民产绝,则畜生少;兵数起,则士卒尽。畜生少,则戎马乏;士卒尽,则军危殆。戎马乏,则将马出;军危殆,则近臣役。马者,军之大用;效者,言其近也。今所以给军之具于将马近臣。故曰:‘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矣。’”
“民”的悲惨出境,显然是统治者造成的:
“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民之轻死,以其上求生之厚,是以轻死。”(第七十五章)
用今天流行的话语来解释,在当今的社会,只有刁官,没有刁民。是在官民互动之中,是“官”形塑了“民”的形象与行为,而不是“民”形塑了自己的形象与行为。在二者之间的关系,“民”显然处于被动地位,但从相对关系来看,又是相互转化的:
“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第五十八章)
他描绘出了一幅理想世界的图境:
“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第八十章)
这是千百年来,中国文人关于中国社会的理想图景。而晋代的陶渊明,则描绘了一个桃花园,给这段话作出了形象的注释。何谓理想?对于生活在柴米油盐之中的人来说,每个人只要自认为自己了解和知道正在自己身边发生的事儿——至于是否真正的知道并不重要,然后在想像之中加点从来没有放过的佐料,一切就ok了。
人只是自己所熟知的世界的囚徒。老子也是如此,他最终成为了他所熟知历史的囚徒。老子对远古的颂扬,只是将他的梦想投射到无人知晓的远古时代,虚构了一个理想的世界。
仔细解读老子理想世界的每一个字,要达到这样的理想世界,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只能是“愚民”二字。从孔子以降,中国的读书人都心领神会,成为中国士人协助帝王钳制民众的一个不二工具。只是有的人似乎不好意思,包括朱熹在内,将“愚民”与自己的学说分开,或者将源头推向老子。老子是中国愚民思想的源头,当之无愧。
提倡“愚民”思想,并不会损害老子的形象,就像一贯倡导愚民的孔子一样,抱持这种思想是当时历史条件下站在统治者立场的思想家为统治者开出的救急方,也是无路可走的状况下的必然选择:面对横流的物欲、权力欲冲击,整个社会陷于混乱之中,统治者的地位朝不保夕,摇摇欲坠,“愚民”是最现实的选择。老百姓只有无知无识、愚昧无知,才不会对统治者的职位有觊觎之心,威胁到统治者的地位;也只有“民愚”,统治者管理起来才不会花费大量的精力。
不能否认,老子教导统治者对待老百姓的态度,一反中国古代思想家——或者现在有的研究者认为的——的爱民之说。继续研究老子的相关思想,对这些研究者的玻璃心来说,可能会碎一地。老子说,天地是无所谓仁慈的,它没有仁爱,对待万事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任凭万物自生自灭。圣人也像土地一样是没有仁受的,也同样像刍狗那样对待百姓,任凭人们自生自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第五章)。有的学者看不过去,极力为老子辩解。如,苏辙在《老子解》中为老子缓颊:“圣人之于民亦然,特无以害之,則民全其性,死生得丧,吾无與焉。虽未尝仁之,而仁亦大矣。”这也有一定的道理。
老子只不过道出了一个客观事实:在统治者的眼中,特别是好的统治者的眼中,老百姓是稻草狗。有时在特殊场合,如祭祀,尽管会将他们放在很高的位置,但作为老百姓,呵呵,那是你想多了!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在他们的心目中占据了很高的位置。
老子站在统治者的立场上,在保持对“民”深深敌意的同时,也发出了最现实、最严厉的警告:“民不畏威,则大威至。”(第七十二章)“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第七十四章)“民”不害怕所谓的“威”、不害怕所谓的“死”,对统治者来说,就是灾难。从古至今,民变对统治者来说,都是一个梦魇——当然,对“民”来说,也是如此。
对两败俱伤的结局,并不是老子所希望看到的。因此,老子劝导统治者,应“以百姓之心为心”,对于善良的人要善待他,对不善良的人也善待他,这样就会得到善良;对于守信的人应信任他,对不守信的人也应信任他,这样就会得到诚信。作为在位的统治者,应收敛自己的欲意,为了天下安宁,让自己的心回归于浑朴,老百姓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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