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燕雀 >> 燕雀的习性 >> 故事灵魂穿到傻女身上,被人推入陷阱,逃脱
下雨天没看清路,掉进下水道的苏清婉还以为自己会在一堆粪水被臭醒,结果发现自己竟然魂穿到了北魏丞相府痴傻嫡女的身体里。
记忆里北魏太子联合表妹把原主骗到深山,推入猎人陷阱里,企图害死她。
丞相的痴傻嫡女是死了,可她却魂穿过来了!
“该死!等我出去一定要找这对渣男恶女算账!”
苏清婉环顾四周,陷阱这种装置一旦有猛兽掉了进来,越挣扎就会越紧。
她小心翼翼的绕着坑底走了一圈,她摸到了绳网两根粗大的绳子,发现它一直延伸到坑外。
手脚并用,她双手一前一后抓住陷阱边沿,终于喜滋滋地探出了头。
还没等她高兴,右指突然一阵被人踩踏的剧痛,随即一片黑影兜头袭来。
“啊——啊!”
刚要重获新生的苏清婉被人硬生生的——砸回坑底。
没错,是砸!
“咳咳。”苏清婉被压得吐血,“你是不是有病!”
她皱眉开骂,却发现那人就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身上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苏清婉赶忙从那人身下艰难的爬了出来。
“喂!你别装死啊!”
抬腿试探性的踢了踢他,依旧毫无反应。蹲下来一检查,果然摸到他腹部大出血。
“喂,你醒醒,血都要流干了。”
见他毫无反应,她思考片刻,还是出于人道主义给人止血。
掀开黑衣人的外衣,干净利落地把他里衣撕了一块下来,给他扎了个巨大的蝴蝶结。
扎完后一抬头,看见他的蒙面被拉扯了下来。
苏清婉抻起身子去看,碎发青丝落在他苍白细腻的脸上,脆弱而禁欲。眼前的人眉目清秀,薄唇微微张开,难耐地低喘着气息。
情难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苏清婉强行转移视线,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靠在墙角的黑衣人闭着眼睛,眉头轻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头疼这哪里来的王八念经。
“看在你这么帅的份儿上,我救你一起出去。”
苏清婉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回头就把黑衣人用麻绳绑了个结实。
被勒到伤口的黑衣人疼得闷哼一声,低沉性感的声音炸在苏清婉耳边。
近在咫尺!
她的心脏噗噗直跳,唇边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脑海中脑补了一万字酱酱酿酿。
赚翻了啊!
顺利出了陷阱后,苏清婉抓住麻绳一点一点把黑衣人拖出陷阱。
“诶呦我的妈诶,你可真沉。”
一个时辰后,苏清婉累瘫坐在地就听见树林处传来追兵的声音,立马停下扶起黑衣人的动作。
“那边有声响!肯定是往那边跑了,快追!”
完了完了,这下暴露了。
刚从陷阱脱险,这又遇上了追杀。
苏清婉顿时悔不当初,自己怎么就舔了这个黑衣人的颜,脑子一抽多管闲事,把他给救了呢?
情急之下,苏清婉气沉丹田,低低清了清嗓子,随后从喉间发出低沉浑厚的凶兽吼声。
声波层层扩散,一段比一段具有威慑力。
当初配音课学的兽类口技居然派上了用场,希望能震慑住那些追兵!
“晦气,遇上野兽了!”
“算了,他估计都被野兽吃了,我们快回去交差吧!”
追兵的交谈声逐渐远去。
苏清婉松懈地呼气,重新抬眼看向树林时,浑身僵直。
树林处不知何时冒出了几双绿油油的兽眼。
“嗷呜~”
猛兽伴随着低吼向他们步步逼近。
“完了,还真有野兽!”
吓退了追兵,却引来了真猛兽,苏清婉这下更是欲哭无泪。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忽然眼前一黑,逐渐失去意识,倒地不起。
“王爷,属下来迟,还望恕罪。”
北魏摄政王贴身护卫徐枫一身劲装从天而降,身后跟着数十个护卫,一群人利落地对着黑衣人单膝跪地。
摄政王上官玄铮睁开眼睛,神色清明:“无妨。”
早在苏清婉为他包扎时,他就已经醒了,避免打草惊蛇才装晕。
“王爷,这个女人是丞相的女儿苏清婉,我们如何处置?”徐枫低头请示。
上官玄铮把胸腹上的蝴蝶结解开重新系了个活扣,想了想:“她也算得上是我救命恩人,直接送回丞相府吧。”
能将野兽叫声模仿得如此惟妙惟俏,甚至引来了真的野兽的人,世上仅有。
改日伤好一些,他再登门拜谢。
“遵命。”
徐枫扬手示意,随后有人上前将苏清婉扛走。
而他护着上官玄铮离开。
当苏清婉再次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脑袋里装满了疑惑。
奇了怪了,怎么眼睛一睁一闭,就到床上了?
“都怪我,一时疏忽竟让姐姐跟人跑了,最后竟衣不蔽体地回来,姐姐清白尽失,让丞相颜面无存。”
床前哭泣的女人可不就是勾搭太子,害死原主的恶女白莲花,她的表妹,苏卿儿!
“够了!全京城都在看老夫的笑话?”
苏丞相怒目横斥,丞相夫人站在一旁忧心忡忡。
被凶了的苏卿儿霎时闭嘴,眼里划过窃喜。
装睡的苏清婉不由得撇嘴。
要不是原主过于懦弱,被欺负了只知道一退再退,哪里会被这个远房表妹骑在头上拉屎。
结果丞相夫妻当真以为原主就是个骄纵跋扈的逆女,时常以她为耻。
离得最近的苏卿儿看见了她的小动作,故意揭穿她:“姐姐动了,她醒了。”
本想继续看戏的苏清婉只好缓缓睁开眼睛,装作刚醒的模样。
她看见苏卿儿,立马抓住她的手,急切道:“好妹妹,你怎么回来了,我看见你独自跟太子出去,孤男寡女实在令人担忧,我跟过去却没想到被人打晕,是你接我回来的吗?”
装白莲花甩锅而已,谁不会似的。
戏精苏清婉艰难地从眼眶里挤出两滴眼泪。
措手不及的苏卿儿愣在原地。
“混账!”
苏丞相振袖怒喝,四十好几的脸上气得绯红:“你又在胡言乱语,分明是你跟太子出去……”
厮混二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是了,常年被苏卿儿陷害,如今原主的父母连基本的信任都不愿给她。
可苏清婉不吃这一套,原主损失的信誉、清白,一切的一切,她都会亲自拿回来。
“爹,我说的句句属实,要是你不信,大可以去问太子。”
苏清婉抓着苏卿儿的手,不让她跑:“妹妹你说是吧?”
事发突然,苏卿儿大脑登时宕机。
这种丑事怎么可能去质问太子。
就算苏卿儿愿意,苏丞相也不可能这么做。
苏清婉一军两将啊!
一向唯唯诺诺的痴傻女儿,竟然出言反驳。
苏丞相和夫人对视一眼,不出意外地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怀疑。
“卿儿一直在府上未曾外出,你衣不蔽体地回来,还将脏水泼在她身上,是何居心!”
“爹,冤枉啊。”
配音专业不仅练声,还要练共情和演技。
这不,苏清婉学以致用。
她的哭声犹如夜莺轻啼,婉转动听又惹人怜爱。
“我担心妹妹和太子,跟出去才发现是深山老林,后来被人打昏丢入猎人布置的陷阱,醒来就说女儿不知廉耻跟人鬼混。”
“这是什么道理?除非有人故意陷害女儿。”
说着她低声啜泣,琼瑶式的泪珠滴滴滚落,意有所指道:“爹娘说女儿衣不蔽体,可是亲眼见了?”
站在一旁的丞相夫人若有所思地看向苏卿儿。
“那倒没有,是卿儿在门口发现你,喊人接你回府的。”
众人重心如她所愿,转移到了苏卿儿身上。
从头至尾,都是苏卿儿的片面之词。
苏丞相脸色有所好转,负手冷哼。
而苏清婉肤色本来就白,一通假哭下来,鼻尖脸颊红通通的,她趁热打铁表清白。
“娘,女儿曾经也只是小事上忤逆骄纵,但向来自尊自爱,肯定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
秋水剪瞳,我见犹怜。
就差直接在脸上写:娘啊,我委屈!
丞相夫人为之动容:“婉儿。”
到底是亲生女儿,她平日虽然怒其不争,但出事后还是心疼居多。
更何况还有可能有人有意陷害。
从未见过苏清婉哭诉的苏丞相也罕见地敛了怒气。
女儿每次闯祸都是撒泼哭闹,稍一言重了就是赌气绝食,不曾像今日这般反常。
莫非真的是冤枉她了?
一旁的苏卿儿终于回神,眼底尽是讶异。
不能再被苏清婉牵着鼻子走,否则丞相彻底怀疑到她头上就麻烦了。
她心念电转,视线落之前安排的丫鬟秋夕身上。
“老爷夫人,小姐刚醒来事情记不清楚,奴婢昨天亲耳听见小姐央求表小姐和太子带她出去。”
秋夕收到苏卿儿的暗示,赌命开口。
要么苏清婉定罪,要么她陷害主子,以死谢罪。
“表小姐为了顾及小姐和丞相府的面子,才说衣不蔽体,实际上小姐是一丝不挂才对。”
这话一出,苏丞相刚降下去的血压又上来了,指着秋夕怒骂:“给我跪下!你可知胡乱诋毁主子可是什么后果!”
“老爷饶命,秋夕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小姐的谣啊!”
秋夕扑通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怕是真的怕,谎也必须撒。
“表小姐还劝过小姐,可小姐不听,吵着要出去,还不许奴婢跟着。”
她不敢抬头,立下重誓:“奴婢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气到神经嗡嗡作响,苏丞相捂着胸口站立不稳。
亏他刚才还生出一些冤枉女儿的愧疚。
秋夕这番话无疑狠狠打了他的脸面!
丞相夫人赶忙上前把他扶在榻上坐好。
“说谎成性的孽女!行事乖张骄纵,是老夫家教不严,来人,家法伺候!”
“等等等等!”泪痕未干的苏清婉害怕被揍,下意识裹了裹被子,这才指着秋夕质问,“刚才你说我求妹妹和太子带我出去,你确定吗?”
跪在地上的秋夕不明所以,抬头悄悄看了眼苏卿儿。
“问你话呢!”
苏清婉出声打断她的动作。
坐在榻上平复了情绪的苏丞相抬手,让家丁把秋夕拖到一旁,阻隔她和苏卿儿的视线。
“奴婢确定。”秋夕咬咬牙,低着头承认。
“刚才爹说妹妹一直在府中,是我给她破了脏水,现在你又说是我求她和太子带我出去。”
苏清婉步步紧逼,句句拷问。
“到底是你在说谎,还是我爹在说谎?”
“荒唐!”
听至此处,苏丞相青着脸呵斥。
他巴不得没有这种丢脸的事,岂会造谣生事,污蔑自己亲生女儿?
秋夕被吓得哆嗦一下,额间渗出细薄的汗珠。
“我……我……”秋夕方寸大乱,求助地寻找苏卿儿的身影。
苏卿儿生怕引火上身,躲在人群中逃避她的视线。
“应该是有人指使你,让你污蔑我的清白,可这个幕后人本想欺瞒我爹,制造昨日整日未出的假象,没想到忘记跟你合口供,以致于出现了今日漏洞百出的一幕。”
苏清婉对着秋夕说话,眼睛却看向人群中的苏卿儿。
“是不是?”
她压低声音逼问,吓得秋夕双腿一软,整个人歪栽在地。
回过神后,秋夕往苏卿儿方向匍匐而去,面目惊恐:“表小姐、表小姐救救我。”
作为苏清婉的贴身丫鬟,最终竟然找了苏卿儿这个表小姐救命。
苏丞相和夫人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苏卿儿大惊失色,但仍旧控制好情绪,抬腿踹开秋夕:“胆大包天的奴才,竟然敢以下犯上!”
尽管秋夕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还是心底一片拔凉。
但她不敢多说,更不敢乱说,苏卿儿威胁的不仅是她,还有她的家人。
一步错步步错。
“跟表小姐没有关系,也没有人指使,都是奴婢逾距,陷害小姐。”
秋夕面露悲凉,神色死寂。
“叔父叔母,秋夕起了二心,留之不得。”
苏卿儿说出这句话才是对秋夕的最后一道凌迟。
“来人,把她拖下去。”
苏丞相唤来家丁,把秋夕拖下去。
他看了眼苏卿儿,眼底怀疑化作明了,意味深长道:“苏侄女若是没什么事,这一个月便在房间静思吧!对着你爹娘的牌位多抄写几遍女德女戒。”
苏丞相这么说,已经是看在苏卿儿故去爹娘的面上从轻处置了,否则指使下人设计姊妹污人清白这种事传出去,苏卿儿也不用在京城里混了。
苏卿儿知晓大势已去,也不敢再多加辩驳,藏起心虚答应,只是瞥了苏清婉一眼严,没想明白从前那个痴傻的嫡女怎么突然就变聪明了。
“女儿,你别怕,你爹不会对你家法处置的。”
尘埃落定,丞相夫人见她还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煞是心疼。
掀开被褥的一瞬间,苏清婉收起了贼兮兮的笑容,一秒换上楚楚可怜的愁容。
苏丞相也因常年习惯性地怀疑苏清婉,以致误会了女儿而心怀愧疚。
看出丞相夫妻的愧疚之意,苏清婉做回了乖宝宝。
“爹娘不用心愧,以前是女儿胡搅蛮缠不懂事,让爹娘蒙羞,以后肯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做父母的最欣慰的便是浪子回头。
他们见苏清婉保证的模样不似作伪,终于舒心地展颜一笑。
尴尬退至门口的苏卿儿唇齿紧闭,眼神由羡慕转为嫉妒。
苏清婉除了这层身份有哪一条比得上她的?
门外管家处理好秋夕后,赶过来禀报。
“老爷,太子过来了。”
按照计划,苏清婉就算不死这清白也必失,成为过街老鼠,这时太子再来退婚,便可迎娶苏卿儿为妻。
只是此刻太子还不知晓计划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苏丞相别来无恙?”太子上官瑫面色不虞地坐等苏丞相。
姗姗来迟的苏丞相携夫人家眷到达大厅,见了太子恭敬行礼,笑着招呼:“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太子用杯盖拨着茶水,直抒胸臆,“本宫听闻清婉贞洁已失,已经让父皇退婚,准备迎娶苏小姐。”
“太子殿下,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且不说逆女之事纯属谣言,退嫡女之亲娶侄女之事闻所未闻。”
苏丞相顿时脸色黑如锅底:“此乃皇上赐婚,除非皇上下达圣旨给老臣,否则恕难从命!”
“父皇那边自有本宫去说。”
太子胜券在握,他相信就算是皇上也不会同意让失节的苏清婉当太子妃。
今日这婚,非退不可!
苏清婉心中一阵恶心,这对苏卿儿设计她落进陷阱,一计不成又污蔑她清白尽失,竟不过是为了要嫁给太子。
真以为她会稀罕太子妃的位置?
不过想要退婚可以,必须由她来退,丢失名节这种罪名她可不敢认。
“太子忘记昨天你和苏妹妹把我推下猎人陷阱坑里的事情了吗?”
苏清婉假装无辜,用手绢擦着不存在的眼泪。
“昨夜要不是有人救了我,今天可能我就被野兽分尸尸骨无存了,就算退婚,也是我来退,成全你和表妹。”
大厅一片死寂。
片刻后苏丞相震怒,一掌拍在桌上,刚沏的茶水震出,险些烫伤他的手背。
“方才你为何没说有人推你入陷阱的事情?”
“女儿怕爹娘担心,想着找个日子私下跟太子商量退婚,两家也不至于颜面无存,没想到太子这么心急,这就找上门来了。”
楚楚动人的苏清婉唇边扯过一抹嘲讽:“可能是只要丢掉仁义道德,就能跟蛇蝎美人双宿双飞了吧!”
含沙射影的一番话,狠狠地打了太子的脸。
经过秋夕的事情,苏清婉在苏丞相夫妻心中刷满了一波好感度。
她的可信度直线上升。
若非是苏卿儿勾引太子殿下,两人暗通曲款,太子殿下又怎么会这么快找上门来以苏清婉失去“清白”一事来做要挟退婚。
苏丞相夫妇此刻才终于看清平日里那个乖巧可人的侄女,竟然存着这般恶毒的心思,看来是不便再将其留在府中了。
退婚一事,两方僵持不下,这时管家赶来禀告:“启禀老爷夫人,太子殿下,摄政王来了。”
一行人立即站起来,往门口迎去。
只见摄政王上官玄铮一袭华衣贵服,黑发束起一半,两条锦绳穿过束冠垂在耳侧,仪度偏偏却又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慑人气场。
“国宴在即,今日本王来给丞相送一张请帖。”
苏丞相惶恐,毕恭毕敬道:“命人送过来便是,何德何能劳烦王爷亲自跑一趟。”
上官玄铮对着苏清婉一弯薄唇:“请帖是顺带,主要是来答谢本王的救命恩人,丞相嫡女苏小姐。”
本来看戏的苏清婉冷不丁被人点名,一脸惊诧。
她被丫鬟簇拥上前,凑到上官玄铮面前,瞳仁逐渐放大。
“你!你不是那个男人吗?”
“什么那个男人,他是摄政王。”
丞相夫人拉过失态的女儿,低声教育她。
“无妨,本王未曾跟苏小姐表明身份。”
尽管上官玄铮放缓了语气,但与生俱来的迫人气场仍旧令人感到压力。更何况他身材颀长高大,直接压人一头。
苏清婉还处于震惊之中。
没想到自己因贪色而救的竟然是北魏摄政王。
“王爷、太子这边请,先入座吧!”
苏丞相命管家引着他们前往大厅。
路过太子时,上官玄铮低声说了句:“燕雀岂能恋凤凰,得之不珍,失之悔矣。”
“皇叔,你什么意思?”
太子愚钝,压根听不懂上官玄铮言语中的暗讽。
而上官玄铮早已落座。
他略微扬颌示意,身旁的徐枫拿着精致的国宴请帖送到苏清婉面前。
“听闻苏小姐精通各类兽语,本王推荐给了皇兄,邀请苏小姐前去驯化国鸟鸾凤。”
兽语?他说的是模仿野兽的口技吧?
可是那天晚上他不是昏迷了么,怎么会知道呢?
苏清婉盯着眼前的请帖迟疑。
“若能使鸾凤翩然起舞,祥瑞之兆一出,皇兄龙颜大悦必然重重有赏。”
上官玄铮单手放在桌上,修长的指节漫不经心地叩着桌面。
重重有赏四个字一蹦一蹦地跳进苏清婉脑中。
她眼睛瞬间亮了,果断接过请帖。
当初口技课毕竟满分毕业,兽语应该也差不多!
“皇叔有所不知,这位苏小姐除了花钱和犯浑,什么都不会,更何况是兽语。”太子提起苏清婉一脸鄙夷,“皇叔可别被有心人误导了。”
“这个有心人就是太子殿下吧?”
苏清婉轻描淡写地回怼,她把请帖仔细放好,“因着不想娶我这个臭名在外的痴傻嫡女,倒是废了不少心思呢!”
“你胡说什么呢?”
心虚的太子看向上官玄铮,见他幽深的双眼盯着自己,不由得寒毛直竖。
相比于父皇,他从小就更畏惧这个分明年岁比他大不了多少,却冷若冰霜的皇叔。
苏清婉嘴角一勾,转头问上官玄铮:“我答应去驯化国鸟鸾凤,那皇上能同意我退婚吗?”
“咳咳。”
闻言,苏丞相尴尬地轻咳,打断她:“这件事稍后再议,不要给王爷添堵。”
苏清婉俏皮吐舌,乖乖闭上嘴。
她接这份活也是为了取悦皇上进而拍板退婚一事。
要不然她还真不忍心让丞相豁出老脸在大殿上求皇上退婚。
“自然可以。”
看一眼身旁坐立不安的太子,上官玄铮浅浅笑道。
他这个侄子嘛,确实不是苏清婉的良配。
旧事重提,分明是太子率先提出的退婚,可现在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啪啪狂打他的脸,臊得很。
反观苏清婉倒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想立马脱手这场婚约。
如同烫手山芋。
“苏清婉!是你不配!失节女子绝对不可能成为本宫的太子妃!”
太子气急败坏地振袖离去。
东宫太子妃之位多少人求之不得,竟被她弃如敝履。
“哎你……”真是莫名其妙。
话说了一半,苏清婉又又又被人打断了。
“机会难得,希望苏小姐能把握,别让本王失望。”
机会难得?
心细如发的苏清婉瞬间抓住关键字句。
这意思是摄政王专门为她争取来的机会?
她乐得眯起眼睛,精致眉眼染上些微轻佻,暗想:王爷怕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吧?
“时辰不早,该带的东西带到了,该谢的恩也谢过了,本王也该回去了。”
上官玄铮起身,习惯性地拨了下卡在衣领里的锦绳。
动作优雅尊贵,极为吸睛夺目。
上官玄铮要走,太子自然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下。
待送走了两个尊神后,整个丞相府这才彻底放松。
“爹,刚刚跟王爷说话时,你和娘都极为谨小慎微,这是为啥?”
###第7章驯化国鸟
天真的苏清婉发出无知的感叹:“我觉得王爷挺好的。”
苏丞相对夫人无奈笑笑。
“估计也就你这么评价王爷了。”
越是卖关子,苏清婉越是想知道,她央求苏丞相:“爹爹,你就告诉女儿吧!”
苏老丞相一愣,许久没见过女儿撒娇,他的老心脏瞬间软成一团。
“王爷是北魏摄政王,心思缜密手段狠厉,才智双绝,不论是人品相貌还是文武格斗均是北魏第一,无人敢招惹。”
啊,明明可以靠脸吃饭,非得文武双全才高八斗。
苏清婉两眼放光,不要脸地想着她未来老公怎么可以这么完美!
完全不知道自家女儿脑回路的夫妻俩还在给她科普上官玄铮的各大英勇事迹。
就差把他扒个底朝天了。
眼睁睁看着自家孩子眼冒绿光,夫妻俩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
回到闺房的苏清婉还沉浸在“捕获上官玄铮”的美好蓝图中。
“婉儿,是为娘。”
丞相夫人敲了敲门。
苏清婉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起,跑过去开门。
“娘,你怎么了?”
她把人迎进来,吩咐候在门口的尺素沏茶。
“今晚给你说了那么多王爷的事迹,可想知为何王爷至今未婚?”
丞相夫人温温柔柔地跟女儿八卦,有些隐晦的事情,自然不能当众提及,这才找了个机会私下与苏清婉交谈。
一听跟上官玄铮有关,苏清婉来劲了。
“什么事?”
见她这般急不可耐,丞相夫人轻笑着点她额头:“王爷至今未娶,是因为患有隐疾,当是不能人道。”
若是寻常古代女子,听见这种事早就掩面而逃。
可苏清婉听了,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吧”?
第二反应是“好像记得一个医治性功能障碍的方子”。
次日天光破晓。
“娘,我带着尺素出去逛逛。”
苏清婉一大早就来缠着丞相夫人,“我去药堂瞅瞅有没有良方。”
“你这孩子!”
不过经历太子退婚一事,她和丞相也不再执着跟太子联姻,这次出门权当给苏清婉放松心情。
“早些回来。”
“知道了。”
苏清婉如出笼玉兔,一溜烟儿不见了。
皇城脚下,街市熙熙攘攘,极为热闹。
穿越过来的苏清婉事事好奇,事事围观,该凑的热闹一个都不落下。
“小姐,你等等我。”
相比之下,尺素体力堪忧,她跑了半天终于在告示牌处逮到了苏清婉。
“这就是王爷口中的鸾凤?”
苏清婉指着告示上几根线条勾勒的四不像低声问道。
她实在难以将这玩意儿跟国鸟画上等号。
未等尺素说话,便听见官差开道的声音。
她们寻声望去,人群之中看见一个巨大的画像。
画像用水墨丹青勾勒,朱红点缀,浓淡交错的笔法令画中禽鸟栩栩如生,似乎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重金急寻精通兽语之人,训国鸟起舞以现祥瑞,与国民普天同庆。”
皇上重金网罗能人异士,看来相当重视鸾凤起舞。
“我可以!大人,让我去!”
正当苏清婉惊叹于宫廷画师的巧手时,居然有人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拦车。
侍卫低头,例行公事地询问几句,便有人大声嚷嚷。
“大人,万万不可,这人乃是天煞孤星,克死了父母兄弟以及妻女,国鸟关乎国运,万不能让他去啊。”
市井小民最是了解彼此背景,顷刻间人声鼎沸,俱是反对。
一语惊醒带头侍卫,他眼中鄙夷尽显,一脚踹开扒拉车沿的男子,生怕沾染了晦气。
“有多远滚多远,天煞孤星也妄想驯化国鸟?国鸟身份尊贵,岂是低贱刁民能接触。”
训斥之间,男子便被拖走。
啧啧,看来上官玄铮所言非虚,这张请帖果然是得来不易。
“我们走。”苏清婉带着尺素从人群中溜走。
她顺着刚才男子被拖走的路线找了一刻钟,终于在石桥旁边看见了衣衫褴褛的男子,只见他随意的吹着口哨,不多时身边就围绕了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本是赌石心态的苏清婉瞬间捡到宝一样笑了:“兄弟能耐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兽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