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燕雀 >> 燕雀的习性 >> 我本是高山电影输在,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我感觉《我本是高山》的主创没搞明白这部电影的意义在哪里,以及观众想看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片子的意义在于向更多人讲述那些大山里的穷苦女孩子们是如何克服千辛万苦读书的,她们为什么会读不上书、那里的重男轻女严重到什么程度、张校长和坚守在那里的一代代老师怎么排除万难让她们读上书。同时这也是一个让观众感受到那种信仰的力量的宝贵机会。
不是给大众展示我们团队拍电影多厉害、我们戏剧冲突塑造得多激烈、我们怎么往里面巧妙加入了情感元素和人的多面性,这都是不需要的,对某些有原型故事的改编这也许是需要的,但对张桂梅老师的事情来说这是不需要的。
我不想去揣测主创的意图,但单纯从创作角度来说这也属于画蛇添足。电影解构了这件事的“神性”,企图落地到“人性”,但对于张桂梅老师,以及那些在华坪女高的建设与壮大过程中付出无限努力的参与者们来说,消解了那份“神性”反而肤浅了。
或者说在部分现代人的视角里,这种“神性”、“党性”过于光辉到他们已经无法理解,他们不相信人可以是这样的,一个人乃至一群人就为了一个理想做到这个地步,啊怎么会呢,总得有点儿别的支撑吧?
那么多女孩子读不上书,真的单纯是因为重男轻女吗?啊怎么会呢,总要有些她们自身的原因吧?
就好像看到铺天盖地的批评声音,一些人做出的反应一样,他们也没有理解居然真的有那么多人真切在乎着一群远在天边的穷困女性、不想看到一点点不符合真实的地方。啊怎么会呢,这些批评的人一定都是刻意在抹黑吧?
这是一种认知上的局限,也是一种悲哀。
《我不是药神》也在原本故事的基础上做了大量的戏剧化,突出了“药神”复杂的人性多面,但为什么没有人指责这种戏剧化和人性化?因为他就是一个有良心的普通的人,他并不是一个绝对无私高尚的形象。
但张桂梅校长不是,电影和现实的背离,大概就是因为张桂梅校长那种近乎极端的崇高和伟大、华坪女高那种不像是能发生在现代社会的困顿和艰难,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因为理解不能,所以也不敢原原本本端出来给别人看,最终创作出了一个宛如平行世界的东西。就像有人说的,你拿掉华坪女高的大背景,换成普通十八线小镇,这个故事是不错的商业片,但问题就是,你拿不掉。
连电影某场映后采访里,人物原型都在委婉地表示“还有很多故事可以挖掘”、“和电影不太一样”,那这真就不是观众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