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

陈情令聂怀桑心语21不想居庙堂之高,

发布时间:2023/6/15 0:02:34   

《陈情令》聂怀桑心语系列21:规训石篇

距离从来不会隔断友谊,所以才有“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阻断友谊的是芥蒂和心结,所以才有“世间最远的距离,是你在我身边,却又远隔万里”。

魏无羡兄虽已返回云深不知处,再见不知何昔,随着我们对往事的回顾,横阻在我们两人之间的芥蒂和心结消失了,心走得近了,距离又算得了什么?所谓心近路不远是也。我们的友谊虽回不到曾经的青春时光,但经过岁月洗礼、经过风雨吹打,更像陈年老酒,回味醇香。

不觉又想起“金光瑶事件”尘埃落定后,出去办事,顺路去云深不知处探访魏无羡魏兄,在规训石前不欢而散的过往。

蓝氏弟子前去禀告,我等在规训石前,一会儿,魏兄和蓝忘机一起从里面出来。

看见魏兄,我还像以前一样开玩笑,“想不到,如今这云深不知处,竟又多了条家规!”我们听学时蓝氏家规就有条,现在有条,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都不知道不喜约束的魏兄,这些天在云深不知处这诸多家规束缚下,是怎么过的?

魏兄却借机点我,“聂兄啊,不管这蓝氏家规加多少条,最重要的家训是什么,你知道吗?”我那时还没有感知到魏兄的心结。

仍旧用以往开玩笑的戏谑口吻道,“不知不知,还请魏兄指教。”魏兄却也不客气,用带着暗示的口吻说,“那就是——不可接交奸邪呀!”不可接交奸邪呀,短短的七个字,在我听来无异于惊雷。

我和魏兄眼神交错,两个人的眼光里都有很多可细细品读的内容。我能看透魏兄眼神里的部分含义,却又一时不能参悟全部。透过那眼神,我知道,魏兄对我的芥蒂已深植心中。

在我眼里,魏兄还是以前的魏兄,我还是以前的我。可是在魏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才知道,在魏兄眼里,魏兄还是以前的魏兄,我却不再是从前的我。

我又道,“魏兄啊魏兄,你可真是嚣张啊!”这是我们两个年轻时经常在一起互相调侃的话语,而自从魏兄返世再归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有机会再说起。这句话在这里说出来,和语境完全不搭。

我只不过想提醒魏兄以前我们在一起玩乐的欢快时光,想提醒魏兄我还是以前的我。可是,也知道,我们已走得太远,再也回不到我们都想回去的从前。

魏无羡魏兄显然没有get到我的点,他又话中有话地说,“不敢不敢不敢,魏某甘拜下风啊!”我知道,魏兄的心结,在心中盘结了这么久,一时是解不开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来日方长,有时候我们需要时间来慢慢治愈一切。多余的话,多余的解释有时反而会画蛇添足。

我这次来,原本是想和魏兄一起坐下来喝喝酒,聊聊过往,重温一下我们的友情。“不可结交奸邪呀”这七个字从魏兄嘴里说出来,打消了我所有念头,也凌乱了我所有思绪。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有些时候,时机不到,解释就是掩饰,证明不了什么。我只好告辞,而魏兄显然也无留我之意。

临行前,我深深给蓝忘机鞠了一躬,一来感谢他帮我将大哥之事理清,二来感谢他一直以来站在魏兄身边,三来真正敬佩他的为人,四来他愿意为玄门百家而出任仙督一职。

这一躬里,有感激,有敬佩,有尊敬,混杂着多重情感,有些话不能说,有些话不用说,千言万语化在这深深一躬里。

转身,带着一颗受伤且凌乱不堪的心,准备离去。魏兄却突然提高嗓音对我说,“聂宗主,有一个问题,魏某想向聂宗主请教一下。”听到客气中带着疏远的“聂宗主”三个字,觉得近在咫尺的魏兄,那一刻离我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我无奈苦笑,转身,也客气地说“请讲”,心中却百感交集,实在不是滋味。

魏兄道,“聂宗主费尽这么多心思,难道就不想当仙督吗?”我理解魏兄的担心,现在是忘机兄当仙督。如果我有此心,如果我筹谋,他一是担心忘机兄受到伤害,二是提心玄门江湖又刮起一场血雨腥风。

不错,在寻找大哥,为大哥复仇的过程中,我是费尽心思,步步为营,也可以说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在这过程中也伤害了一些我本不想伤害,却又不得不伤害的人,比如曦尘哥,比如碧草,比如秦愫。

可那是为了给大哥报仇,大哥待我,恩重如山,我既知他是遭人谋害,又怎能无动于衷?又怎能置身事外?

我并没有直面回答魏兄的问题,而是说道,“魏兄啊,我记得有人说过这山川风物四时美景,真是无论看多久都不会觉得厌。我呢,是个识趣的人,该我做的我不会假手他人,可如果不该我做的,我也做不来。”

魏兄这样问我,我只好坚定地表明立场,但说不说在我,信不信却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经过这场玄门百家的浩劫,我在魏兄那里还有多少信用度可支付,还有没有信用可言,我都不知了。

对于仙督,我从未觊觎过。我常把自己比作江湖散人,不想居庙堂之高,只想处江湖之远;不想俗务琐事缠身,只想风花雪月度此生。燕雀不知鸿鹄之志,鸿鹄又岂知燕雀之愿啊。

可惜,这样小小的心愿,却因大哥离世,我必须接管聂家家主之位,再也难实现。

清河聂家,总要有人打理,我虽不才,不能让聂家在我手上发扬光大,却也不能让聂家在我手上败了去,我不想聂怀桑的名字永远耻辱地留在家族史上。

转身,带着失落,带着沉闷,离开云深不知处。那时就在想,言语不会证明,但时间会证明,会证明我聂怀桑是什么样的人。待魏兄了解一切,横亘在我们之间的芥蒂和心结自然也就会解开了吧。

而今魏兄来访清河三天,悉知往事的他,心结已解,怎不令我欣慰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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