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

李占春三眼看世界无见无不见

发布时间:2023/12/14 12: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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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眼——看世界无见无不见

九墩塘畔

序言

人生如梦,又不是梦;虽不是梦,似在梦中。回首遥望,一切都该发生,且发生了,这即是命,命是什么,命就是注定,无力回天。端详现在,一切都在进行,且正在进行,这似乎是命,命是什么,命就是身不由己,不知不觉。登上未来,过往的一切都是故事,环环相扣、精妙绝伦,这即是命,命是什么,命就是确定,天人合一。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十余年以来,自我离京返乡之后,也许是歇息的无聊触发了我埋藏已久的积蓄,让我陷入了漫漫的精神苦旅,我把这些思考编成了小册子,作为生命的痕迹寄望将来的人们就像看到荧光般在星辉下闪耀。话说,在社会闯荡,人是需要城府和胸怀的,而我领悟得太晚,大概就属于晚熟的人吧。四十岁的时候,我感到命运多舛,所有的折腾和挣扎,最终并不能遂我所愿,为蝇头之利而活也不是我的初衷。干脆放下执念,换来一马平川,我知道我能随心驾驭的仅是我的自己。所谓自己,就是我的我和大脑这个思维机器。关于这一点,我的命运之神早就为我丢下了伏笔。

在我的早年专栏里,我曾这样介绍自己——阿蒙,一个从旧梦里飞来的名字,很喜欢就用了。因喜欢夜,阿蒙是从夜话里走出来的。大学时代,沉醉于儒释道,流连于教堂庙宇,受精神饥渴困扰,见书就狼吞虎咽,以发现闪光的灵感度日,试图以第三只眼看自己、看社会、看周边的一切。八十年代初的大学生,应该是那时的天之骄子,我沐浴了那个时代的幸福阳光,但并没有把握住自己。按照套路,大学毕业后再读研深造前途更宽广无量,我有这个实力却放弃了,一门心思流连于书海书市当中。那个年代,介绍新思想、新思维、新思潮的书特别多,其实都是舶来品,但对我而言即是脑洞大开了。湖边的新华书店不大,但新书更换得贼快,卖书的个个都跟我熟悉。话说,与师友们交流,我的博闻令他们惊叹,须知那是个没有网络及互联网的年代,汲取新知识的渠道非常狭窄。我的特立独行,除了我能够买得起书之外,自由散漫与我的晚熟也有关系。

刚满六岁的时候,正值文革后期,我的父母既要工作又要参加政治运动,我的祖母去了外地姑妈家,我这个整天野玩的孩子从未上过一天幼儿园,却直接被送进了小学校。年龄不是多大问题,关键是我一个字不识,数数也不会,铅笔没拿过,所以,整个小学五年我就稀里糊涂地度过了。彼时,升初中也不需要考试,按家庭住址及父母单位来分配。到了初中二年级开学的时候,学校开始按成绩分班,两个好班、两个中班,另两个班整体留级,我则被分在中班。此时此刻,我才感觉到压力如山,以及自己的无知到了怎样的程度。也许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冥冥之中的暗示,我向学校提出留级申请并被同意了。告诉父亲后,我被狠狠骂了一通,因为我要去的班级是留级班,而随后的八十年代严打对象几乎都出自这样类型班级的孩子。木已成舟,痛定思痛,我在反省中下定了发愤的决心。时来运转,经过不耻下问和不懈努力,期中考试我在班上得了第一,作为奖励和榜样代表,我被特批转入好班,对我而言这是我的脱胎换骨,这个班级是文革以来首次需要通过升学考试,而招的作为市重点中学仅有的两个初中班。

话说,我的到来给这个班级当天就带来了巨大惊喜,也给我自己丢下了回忆的难忘。我站在教室门口,班主任冷着脸向全班介绍——这就是例子,人家今天进来,明天你们哪个就可能要出去!说着,指定位置叫我坐下,我就像做梦一样地兑现了自己的努力。一阵呱唧之后,十几名同学被点将出去,说是去操场参加运动会选拔。临走前,班主任目光向我一扫,示意我也出去试试。第一项就是测试一百米。班主任发令后,我让几位同学先跑出去,然后我还是很轻松地超越了他们。当即,班主任就奔了过来,笑得那个灿烂啊,简直无法形容。学校规定每个项目每人最多只能报三个,我三个项目都得了第一名,跳高我还破了记录,被奖了一双运动鞋,这些个第一名名副其实,因为四个班,其中两个留级班,个个都不是善茬。需要解释的是,初一时候我就参加了全省中学生运动会,虽没有得到名次,但在体校正式训练过,体能在同龄孩子里当属一流。美好的日子,总是那样匆匆。初中结束,我以名列前茅的优异成绩进入省重点中学,如今,我同班的那些同学有院士和顶级学者一大堆子,其中,有一位天文物理学家,算是《第二次握手》的翻版,这个广播剧曾一次次激励过我那少年的心。至今,我除了羡慕还是羡慕,毕竟他们都成就了当年的梦想,并为梦想和理想而实践着。我虽然也上了大学,但却在蹉跎岁月、一事无成。

尽管如此,一直以来,这些少年时代的英雄们始终是我精神世界的动力之源,不是我不原谅我自己,而是我不敢轻言放弃我自己,因为我无法向自己和历史去交代。我的大学挚友张君,毕业几年后读了科学院研究生,随后去了大洋彼岸成绩斐然。张君温文尔雅,从不张扬,他考研的时候曾来看我,我们没有遇到,我去旅社找他,他已经走了。那个时候,也没有手机,通讯交通也不发达,一晃三十多年我们没有相见。经过多次尝试,两年前的某天,我选择了一个恰好的关键词,终于搜到了一条关于他的确切的消息,那是一篇人民日报海外版对他的报道。令我感叹的不光是他的成绩,还有成绩背后他当年深埋的理想肯定高远挺拔,我们时常近在咫尺,我竟然没有觉察他是毅力如此坚韧之人,真是应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啊。也就是说,人生要有格局,格局就是视野,以及目标、理想的高远。想一想,自己真的觉得好惭愧。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城被两条大河环抱。沿着故乡的河,我徘徊、逡巡、彷徨、思考。人在寂寞、孤独、无聊的时候,或者问——为什么孤独、寂寞、无聊的时候,问题都会指向——我是谁以及我究竟是什么,类似这样的话题或命题,而且一直难以有解。对这个问题的探讨,不光有难度,而且有风险。诗歌《我向往究竟我是谁》里有这样一段:我向往究竟我是谁/在那儿我可以深深地潜入灵魂里/我寻找我我不怕失去我的我我是在棺材下面寻找活着的鱼……我也曾感慨:入夜,星海璀璨,宇宙浩淼。仰望苍穹,尽管自觉渺小透顶如同沙砾,但人总还是习惯于自以为是,意识之我强固依然。独处静思,人也许会问:我究竟是什么,我究竟存在于哪儿?我,难道仅是同类相似之形体,或为相互呼唤之虚拟?我到底是什么样子,谁看见过我?我,在现实世界能够摸得着吗?正是怀着这些疑问,我写就了《之我精神导论》,并受某卫视邀请去北京录制节目,由于话题敏感最终没有播出,但我的理论及运用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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