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

云窗雾槛两当是一支动听的歌

发布时间:2022/7/14 17:08:10   
两当是个好地方在离天最近的地方,无风追赶的云是白云,被云封锁的屏就是云屏。层层叠叠的大阳山,手拖着两省四县的叠嶂人家,肩扛起西汉水与嘉陵江横亘的一道分水岭。云屏,是掖于两当县东南的一个镇,从前是乡。路过的牌子上写着“弘扬蜜蜂精神,酿造甜蜜事业”。处处的山花烂漫,让这里首先是蜜蜂的家园。正是因为蜂蜜多了,旅游火了,生活好了,山乡变成了小镇。曾经代表甘肃在北京参加全国民间音乐舞蹈会演的两当号子,也已被公布为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这个原生态的非遗传承表演,现在设在景区以天为幕布的舞台上。炎炎夏日的人,最想去寻找的清凉里,云屏算渴盼的去处。车子沿着公路往高山爬,退耕还林后的梯田,变成了草的疆场,铺天盖地的一年篷在风中摇曳,白色的花海荡漾成一片片雪地,树上攀满了向天而生的葛条,生机勃勃,郁郁葱葱,仔细瞧,感觉山林里有多少树,就有比树木还多多少的葛条,若要数清这长藤的数量,就算这一座青山,数以万计形容不了,数以亿计也可能少。快到黄疙瘩村的时候,漫无边际荡漾在山坡上的花海,迎风拂动。怎么这么多一年蓬呀,这情种似遍野密布的植物,于枝顶和叶腋正抽出头状花序,有的排列成一把把小伞,有的还未打开圆锥状的花序,羞答答,娇滴滴,白茫茫的花瓣上,有渲染开来的一抹微蓝,把一山野的清香溢入我的心头,游人不禁哼起了歌。坐于草场花丛里的人家,屋舍俨然,炊烟袅袅,传来柴火炒腊肉的香味。山里人在路边摆摊,卖香菇,松子,灵芝,也卖根雕,同行的朋友问:“这是什么?”“黄疙瘩呀”。这些根雕,其实就是山坡里挖出来,并没有经过雕饰,而天然长成了这疙里疙瘩的模样,有的像拄杖的寿僧,有的像一群耕牛,有的像连绵的驼峰。抬起头,拾上木砌的步道,只见我们登上的高山之上,又是叠岫重峦的群山,一排排,一层层,一卷卷,如交错展开的屏风,绵延不绝,起伏于深山峡谷之间。林那边,随风传出两当号子《万年花》的歌声。进入山谷后,走了又走,还在半山的路上盘。之所以走不快,一是弯道多,汽车慢;二是八十里盘山的花径,总迷人眼,开车的和坐车的人都丟魂般凝望着窗外。我们眺望远山,这里的云雾腾驾,是非常特别的。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山峰,一座座高耸入云,只见天色一暗,彤云密布,乌云翻滚,飘缈的云雾烟一般顺山坡跑了过来,一阵泥土受潮的气息沁人心脾,茫茫的云海一团团向下沉降,变幻着,聚集着,淅淅沥沥的的一霎雨落在山路上、草甸上、高山上,阵阵轻风推送,雾退,云开,天亮。刚才的雾锁云笼,一片迷濛,眼瞅着云消雾散,那些向天空退去的流云缩小着,奔涌着,一些云不忍离开,缭绕在森林之畔,弥漫在山崖半麓,化羽成仙,翩翩飘荡。灰色的天空,渐渐露出一潭一潭的水蓝,太阳出来了,照在绿油油的山林里,空气中还飘拂着如烟似雾的水粒子,润泽着人的肌肤,天空已经干净的一尘不染,湛蓝如洗,如棉的云身轻如纱,洁白无瑕,簇涌着,飘舞着,有的慢拢缓送,有的势如排浪,有的神奇缥缈,有的轻盈柔美。我放慢脚步,停在一片木屋前的草地上,望着漫天的云朵千变万化,它们的千姿百态神妙莫测,我追随着其中一朵,不停地走呀走,走到了坡场尽头的树林。我才惊醒过来,这一刻,我全然忘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云屏的云,像会使魔法的棉花,变幻着千姿百态,云屏的云,如胸怀激荡的侠客,骋行于蔚蓝天际。我索性坐在纯净如毯的草地上,抱膝仰颈,眼睛跟随天上的云去游翔。我被云屏的天空吸引住了双眼,摄住了心魂,望着白云翻动,其中一朵轻盈地从车窗飘过,车子转弯了,爬上了另一座山峰,那朵云还缓缓地飘动着,飘游着,飘荡的,追着我,又似乎不在乎我,那样无忧无虑,飘来飘去,鹤一样,天马一样,无羁行空。我们和来此的游客,都被瞬间就令人心旷神怡到无语的风景所感动了,你听,照相机一下下按动快门的声响,多像一把把镰刀飞快地收割麦子的声音,抖音里传出去的号子声,不就是云屏人弯腰劳动对山而唱的歌嘛!让我心里不禁欢喜的是,有缘人不约而逢。一定是这山有灵气,水有文脉,千古而不绝,万古而不息,才会有心有灵犀的相遇。我们环望四山,只见云屏的山很高,也很绿,很好,也很美,我心里正特意一字一句酝酿着诗情的话,不料天边就飘来一朵遮住太阳的白云,坡上就开着叫不上名字的山花,身边随处是青果累累的野刺梨,山谷奔腾着瀑布与碧潭迭宕组合的白浪,眼前的绿水同程奔逐,它们从深林里泌出,自由而欢快,无碍又本真地流淌,小鱼与大蜺,在一汪汪的清潭里,彩云一样神游,它们百啥不记,没心没肺的游荡,是要去寻访仙境,要去会见骑驴云游四方的张果老吧!云屏的秀峰,像列队一样巍峨群立,一些山绝壁千仞,枯松倒挂,一些谷飞瀑湍流,水清莺飞。生长在高山之巅的古树,构成了由千年云杉、冷杉、红豆杉等珍稀植物组成的自然博物馆,往任一个方向去,你不是遇见草甸,就是看见天池,不是相逢牧场,就是看见溪瀑,不是遇到寺观,就会看见溶洞。当你走累了的时候,又会听到隐隐约约,如山泉在流淌的号子声:草帽子哩么满天飞,好呀久没和你在一起,说不完的知心话,淌不完的眼泪水。络绎不绝的人群,撑伞坐在演艺广场野刺梨树下的看台上,他们戴着墨镜穿着防晒衣。突然,乌云缝里坠落的雨点,砸在阳光灸烤的地上,四溅的雨珠,一珠珠摔成水花,只有三四秒钟便不见雨迹了。我好像懂了什么:人生有时候不就像这晒着太阳下着雨的天气吗,就像越美好的事物,越会必然地稍纵即逝,好比天波易谢,如同白雨难留,恰似情深不寿,时无重至。在云屏山下一个农家客栈的包厢里,我们有幸聆听了五位专业的两当号子传承人给我们毫无保留的表演,他们的声音像河水,叮叮咚咚,像燕雀,啁啁啾啾,像金石,像丝竹,像织机,娓娓时低沉到一个梦里,欢快时飞翔到一片蓝天上,铿锵时斩钉截铁到将放下所有的爱恨情仇与喜怒哀乐,他们说着与陇南徽成盆地方言差异较大的话,问了一下朋友,原来这里是一条古蜀道,土著先民在湖广填四川时居住于此,由于坐于秦巴山中央,古往今来通巴蜀,襟关中,上秦州,所以有着山里人与江湖中相生兼容的性格,譬如方正,贤良,好客,心直,只需听听她们的歌声,不论是有词还是无词,我都能听出她们对于这方水土和生活,所抱以求真追美的理想和善良、泼辣、坚韧的心性。在历史漫漫的长河里,金子需要在千淘万漉的埋没中,吹去千百年的沙尘,才会浮出于世。年,没有人能想到,就在两当县太阳乡的一座小村庄,因为失火而惊现了记载王羲之家族谱系的《王氏族谱》,成为一鸣天下的奇闻,见证了王羲之后裔多年在两当繁衍生息的历史。这一族谱为《德安锹溪家谱》,为王氏族谱之源,所载在东晋瑯玡王氏族谱里最为详细。据陈郑云先生考证,该版本族谱是清代顺治丁酉(年)秋天王氏后裔湖北通山县茅田一族九世孙王文俊主持修谱并刊印,为8开宣纸楷书版本,活字印刷线装本,共14(册)卷。族谱始于周朝,下至明代,对一至四十五世王氏各族谱系进行了系统的归纳编辑,族谱中收录了南宋大理学家朱熹所作的家谱序言,是目前《王氏族谱》所有流行版本中保存最为完整的一部,其总谱的书页里还发现了一封书信,证明该族谱是清仁宗嘉庆二十三年(年)由湖北通山人王福利送至两当县王福明,发现并捐赠这一族谱的王文信为王福明第六代孙。无人不知的王羲之,又给两当平添了几许人杰地灵的神秘。这文脉绵长的地方,人文的大河自古就源源不绝,文人的遗存向来就彪炳荟萃。杜甫流寓同谷(今甘肃成县)辗转去蜀途经时,曾在两当特意探访过一个人,他是西坡的吴郁,生于三水交汇的琵琶洲,康熙版《两当县志》载:“吴郁,官御史。先居凤翔,后卜居于两当嘉陵江上”。乾隆版《两当县志》也载:“吴郁邑人,善书法,字体绵密,不谢当时。官侍御史,以直言被谪,初在凤翔,与杜子美善,子美客秦时,常往来其家。”杜少陵访吴郁不遇,题《两当县吴十侍御江上宅》诗:“寒城朝烟澹,山谷落叶赤。阴风千里来,吹汝江上宅。”这寒城,就是秦岭以西的两当县,这赤叶,就是嘉陵江上游峡谷中秋天的红叶。乾道八年()初,陆游入四川宣抚使王炎幕府,投身军旅生涯。陆游在汉中时,常身披戎装,跨战马,执长剑,西出散关、东出骆谷巡营哨,探边关,收情报,在关中一带抚慰大宋子民,传有雪中刺虎的壮举。宋宁宗庆元三年冬,年已73岁的陆游闲居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时,夜晚对着雪洒昏灯的景象,凭着追忆写下《雪夜感旧》:“江月亭前桦烛香,龙门阁上驮声长。乱山古驿经三折,小市孤城宿两当。晚岁犹思事鞍马,当时那信老耕桑?绿沉金锁俱尘委,雪洒寒灯泪数行。”陆放翁一生行南走北,古稀之年后,怀念的一段生活,是曾经投宿过的两当。那些载入和没有载入杜甫与陆游诗篇中的故事与地域,在千百年后仍旧有一批批人去追念,去沿着江河与峡谷寻找,冬天白雪皑皑,夏日草木郁郁,秋山一望红黄,春山醒绿如笑,不管山有多高,沟有多深,不管峡有多长,路有多远,勤劳朴实的两当人寸步未挪地生活在以广香河为起点的整个秦岭南麓的山川。在这里,不由就想吟诵杜甫壮游齐鲁登泰山,发出雄心气概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就想追问李白少年时登窦圌山,写下“樵夫与耕者,出入画屏中”的画屏有多壮美。凝神对视,这眼前的哪一座山,又不是画屏呢?有不计其数的画家和学生来这里采风,写生,描绘它的蓊郁它的生机,而我更钦佩它的崇高它的雄伟,更喜欢一年四季飘东飘西,那朗朗如白雪的云。还想去瞻仰两当兵变纪念馆,去追寻当年习仲勋等革命前辈曾经行走过的荒山小径,并非是忆苦思甜,而仅仅去重温那峥嵘岁月的艰辛崎岖,更是想重蹈此中才有的,于天黑时山雨暴袭风起雨退后的月明星灿。那座名叫站儿巷的火车小站,那些名叫大阳山名叫云坪的山冲,那些名叫土地峡观音峡西沟峡的峡谷,那些名叫小陇山在春天野刺会开满十万野花的林场,它们都隐匿于山畔水肆,一眼可以望见的,赶十里路都不一定相见,这种需要时间的酝酿才能兑现的思念,在千丘万壑的重山环绕里,才会有着梦一般千思万想的美好。正是这隔山架岭见面面难的距离产生的美,是这弯路太长树林太多的大山,收住了人心脱缰盼逃的魂。最美的两当,最美的是辛劳不休的蜂群,四山嗡嗡飞不停。除了春风拂拂里的狼牙花油菜花,芳草未歇里的油葵花荞麦花,还有霜叶满天。时令一过立秋,沿河吹彻的风吹过一道道高岗和山坡,雁群提早动身了,它们要先努力飞得很高很高,从山谷里望去,几乎变成一个个黑点了,它们才有望翻过磅礴险峻的苍岭去。这时的两当,好雨不雨风不风,四海八荒云纷纷,一朵一丝的情意里,有天气带来的微寒,也有地理蕴藏的浅暖,即使风吹落满山的黄叶,这些落叶也将铺通远方泥淖的出路。青山一座一座扑来,又一排一排退后,我最爱来到这高峰的深山,无人的茂林,任凭山谷的流泉飞溅,天空的白云野渡,从一片此起彼伏的鸟鸣声里,坐等薄雾飘散,又生起孤烟,坐看浓霞胶着,又火烧彤云。这时的山,看起来更加独屹于世而不可能被征服了。这里的树,森森列列又密密麻麻,连阳光也照不进林中去了。同样,如果遇见松树长在石头上,你也不必惊奇!如果翻过后山看到天造地设的石头天池“一碗水”,你也无须诧异!如果不这么神奇,它还是纷纷攘攘的人群,宁愿用脚步丈量也要把心掏出来养一养的云屏吗?黄栌红了,刺板栗红了,毛山荆子红了,漆树红了,莽莽榛榛的葛藤茅草黄疙瘩灌木林,在金风金阳的沐浴里,先一枝一树地红,再一丛丛一片片地红,红着红着,就把几条峡谷连成了红叶的海洋。最红最红的红海是山间道道岗岭上,挺拔成林向天而生的青岗树。老婆婆带着孙子孙女,提篮携竿,用镰刀豁开荒草,弯下腰,一粒粒捡拾已经成熟裂口掉在草地里的板栗。一上午工夫,一人拾一篮一麻袋。回家在院边砌垒灶头,生上细柴火,架上厚铁锅,将板栗先炒出水分,加白糖炒焦外壳,轻轻一咬,剥开栗壳,金黄甜香的栗仁,绵如豆糕,沙如饴糖,令人满口回香。往回走的路上,不论是在高山半途的小站,还是汽车终于盘出山谷的大道,听到最多的词语,是云屏。云屏的山,云屏的雨,云屏的树,云屏的路,云屏的姑娘与小伙,云屏的牧场与木屋,云屏的山对山来水对水,云屏的十杯酒来十对花,云屏的十劝郎来十绣荷包,云屏的洋燕麦青来杨柳叶儿青,云屏的这山看着那山高,包谷叶叶像把刀,云屏的郎在高山打一望,我和贤妹隔道河,云屏的鹞子钻天鹌鹅扑滩,都跳动着云屏的心脉。让凡去两当的人,不论路途有多遥远,他们都要去一趟云屏,似乎不来云屏,两当就都白来了。这样,云屏虽是一个边角僻壤,但慢慢已被世人演绎成了一个神话。陕甘一带人常慕名而来,驾长车,追长梦,其实追的就是大阳山的主峰所在地黄疙瘩村,围绕这座山生活的都是云屏人,他们曾经世世代代缩着头、弓着腰、肩扛背负,经年累月又岁岁秋秋地穿梭于山林。依依回望山中的小洋楼,频频挥别山民的小汽车。掩映在茂密林涧的木屋,安卧在无名溪头的巨石,都跳进了我心上。而已经离开后,念念不忘的是藏于心底飘在眼帘婆婆娑娑的桔梗花地,是一望无际在那坡那地日日夜夜开放和摇曳的,生长于山路田野中的野蒿白花儿一年蓬。一株苗开五六十朵花的话,一片十多亩地的山坡就擎举着几十亿朵的小花,在向我致意。这是多么有生命力的花儿呀,它顾自生长的强大,无心而有心。野蒿在春天无声无息,一开就从入夏开到秋天,开盛起来的季节,整条沟整座山就像雪像洒满的银盐,让进山的人心花怒放,沿路的茅草和青藤,都在它浪潮般的浅涌里,摇摆着最美的身孕,习习的风对它们说着语挚情长的话。从我内心说:山高得不让人轻易到达的云屏,最好;有一些路途迢迢的云屏,最好。我仔细琢磨,幸亏云屏只是有且只有这样一条路,才得以保全了这原乡这山河的本来。如果人生路上有智慧,就是明白了曲折的来义。云屏的山水历来懂人,而读懂了它,这是我的造化和缘分。我感谢美丽的云屏和两当那么多真挚的朋友,有这山水赏心,有这山花悦目,已经远远超越了我预估的期待的美意。云屏的确是个好地方,因为她在高山上拥有的一览无余,在峡谷里拥有的一线天空,只一次,就感觉洗得尽我多年心头的困顿与游方的尘垢。这让我再次想起杜鹏程,在艰苦的年代,曾夜行这隅山水的描写:“一进灵官峡,我就心里发慌。这山峡,天晴的日子,也成天不见太阳;顺着弯曲的运输便道走去,随便你什么时候仰面看,只能看见巴掌大的一块天。”这是他在年来到宝成铁路工地,通过采访,描绘了当时陕甘川人民热火朝天建设铁路的场景,也记录了藏秀孕奇的灵官峡一带风光。历史的脊背承载过磨难,但这般原始又狭小的朴素之美,听任逝水流长与季风变幻,所幸山水依旧完好,没有减退和打折。好山好水的两当,正是将天地间升腾与归落的大部分绝美,一夕夕一朝朝吸纳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成为我心中熟悉不过又难舍不改的乡愁。仰望大阳山,探听黑河水,除了青丝缎一样的瀑布,除了睡狮卧波,除了长命黑水与天狗镇龟,多少细雨都将汇成流过满野淌出群山的河,去追随嘉陵江,去投靠经过它们身边那银光粼粼的浪波。走过了天下许多的名山大川后,人最终需要的是一个能安放灵魂的洗心养心之所,它不需要金玉满堂,珍馐美馔,不需要披金挂彩,养尊处优,它需要有一群鸟随一片云飘过,需要听一曲棚民唱的久不撑船忘江河,需要坦诚宽厚热情的燕青等山洼老友,需要一座山一年不绝开着野蒿飞蓬繁花杜鹃,需要遇见炊烟庄稼稻草人时而不受控制地从心底里发出闪电般的光和热,并自心腔里生出被深深触动的那种爱、温暖与疼痛。这样的山,如同矗立于我乡土之上原始的童年,这样的路,如少年的我在乡土中天天走过的路。这样高的山弯的路,有没有故乡的人都应该去寻找。年8月5日初稿,成县梁山村回乡看云?严肃/温情/小众/重建

文字/家村

图/视觉中国

家村,年生。作品见于《散文选刊》《文学报》《人民日报》《延安文学》《牡丹》《雪莲》《金山》《骏马》《东渡》《绿风》《大观》《鄂尔多斯》《中国铁路文艺》《思维与智慧》《青少年文学》等报刊,入选文学选本、中考试卷多类,出版散文集《在离乡》《风起离乡》《山河素履》。在离乡

追故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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