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种鸟,它个头不大,却数量最多;无论严寒酷暑,在村子里一年四季都能见到它们;它们和很人类的距离最近,一天到晚在你家院落里蹦蹦跳跳、叽叽喳喳觅食?它是什么鸟儿?对了——麻雀!上小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我印象特别深。作者是前苏联人,写的是一只老麻雀在高大凶猛的猎狗面前,毫不畏惧、奋不顾身地保护小麻雀。最后猎狗被老麻雀的气场震住了,小麻雀得救了。我女儿的书架上也有不少关于动物的书,比如《斑羚飞渡》、《狼王梦》这些。但是,我还是觉得这篇《麻雀》写得更真实,更让人身临其境,可能是因为我太熟悉麻雀的缘故吧。麻雀,是南阳乡下最常见的鸟了。自打我记事起,可以说天天都能看到它们。麻雀不喜欢独居,它们总是成群结队,扑棱棱从你面前飞过,然后打着旋儿,轻盈地落在你家的篱落中,墙头上,屋檐下,院子里。与其他鸟相比,麻雀栖落的这些地方偏低,所以才有《史记·陈涉世家》中“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个说法。但依袁律师看,鹰击长空,鱼翔池底,万类霜天竞自由,这些只不过是不同物种的不同生存方式罢了,何以厚此薄彼、盲目褒贬呢?从筑巢的地方来说,麻雀可算是有点“标新立异”了。家乡的其它鸟类,如斑鸠、灰喜鹊、白头翁等等,都是在树上筑巢,而麻雀却执意把窝建在墙洞里。那时候村里很多人家建平房,房子竣工后拆走脚手架,这样墙上会留下一些洞洞。有些洞主人没来得及用石灰水泥补上,就成了麻雀最理想的小窝了。儿时的我们,看见麻雀在哪个洞里飞进飞出,就赶紧搬来木梯,爬上去把窝掏出来。麻雀的窝和我们手掌一般大,用很细的干草编织起来围成一圈。有时窝里是三四个鸟蛋,还没孵化,有时是几只小麻雀,嘴角嫩黄,羽毛很短,一双黑亮的小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我们,小嘴时不时发出柔弱的叫声。老麻雀夫妇看见自己的家被破坏了,自己的孩子被我们当成玩具,非常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只是不停地在我们头顶飞来飞去,发出凄厉的喳喳叫声。那时的我们,把掏鸟窝当成一件乐事,全然不知道老麻雀筑巢育儿的艰辛和不易。现在想来,巴掌大小的麻雀,其实做的事情和我们人类一样:它们筑巢,我们买房;它们捉虫喂养小麻雀,我们上班挣工资给孩子买奶粉;它们带着小麻雀试着飞翔,我们扶着孩子蹒跚学步。——如此说来,麻雀哪一点不如人类呢?前不久回南阳,和几位高中同窗小聚。四十不惑的我们,几杯酒下肚,席间谈论的话题,已经和前些年大不一样了。那时的我们,真真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可是如今,大家最集中的话题,有两个:一个是孩子的教育:如何起早贪黑送孩子上学,如何熬夜辅导孩子写作业,为孩子选哪一所高中,让孩子进“培优班”还是“宏志班”?另一个话题,是父母的健康:谁的老母亲住院了,谁的老父亲做手术了,谁家老人故去了等等。——别说国家大事,就连难忘的高中“匆匆那年”,大家都顾不上追忆了。突然间,我又想起了故乡的麻雀:老麻雀把小麻雀哺育大送出窝儿,似乎就解脱了,不用再操心小麻雀的衣食住行了。可是我们人类呢,把孩子养大,还要供他上学,幼儿园毕业了,上小学,小学毕业了上中学,中学毕业还有大学,大学毕业还要为他买房、择业、娶媳妇、带孙子,哪儿有个头呀?俗话说“屋漏偏遇连阴雨”,人到中年,除了要照顾孩子,正好又赶上双亲年迈,身体每况愈下,若是遇上有病住院需要陪护,我们真巴不得长出三头六臂!如此说来,麻雀的幸福指数,可是比人类高多了呀!袁延顶律师,执业于北京市京师(郑州)律师事务所。爱诗词,不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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