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燕雀 >> 燕雀的种类 >> 咖啡濃情不該忽視的親情
很多中國人,對待事業的態度非常執著,並不惜為成功而捨棄家庭的幸福。古代版的有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成為千古美談;現代版的有成龍從影,誤去小學門口接已上初中的兒子,成為坊間笑話。人們喜歡用有所得必有所失,來解釋和寬恕所謂成功人士對家庭的薄情和懈怠,彷彿在很多人眼裡,要成就一番事業,犧牲親情成了一種必然。
不是嗎?大量被採訪的名人,當被問及有何遺憾時,不出意料地都會表情凝重,流露出對親人的歉疚,動情之處,還會弄濕幾張紙巾,其誠懇的態度足以博取家人的諒解和受眾的欽佩。在習慣思維的影響下,在榜樣力量的感召下,多少有志者熱血沸騰,躊躇滿志,堅定顧大家必要捨小家的理念,來不及向親人揮一揮手,就義無反顧地踏上通往成功之路。若干年後,無論事業有成,還是毫無建樹,驀然回眸,卻發現失去的東西是那樣的珍貴,而很多遺憾,已無法挽回。
也許懷揣卑微之心,很難洞悉寬宏胸襟。人家要顧天下,成大業,豈能兒女情長,柔情綿綿?有些境界,有些言行,可能不是普通人容易揣摩和理解的,此所謂燕雀焉知鴻鵠之志。然而,撇開志向不論,即使回歸常識,我還是不懂步入家門與專注治水有何矛盾,以及忘記兒子長多大與事業有啥關係。不管別人怎麼想,以我燕雀之念,依然對於那樣的鴻鵠心存質疑。無論政治家,還是企業家,抑或演藝明星,只要在事業和家庭之間只做選擇題,那麼,要麼就是能力有限,不善於合理分配精力和時間,要麼就是薄情寡義,把追逐個人的理想和成功與顧家相對立,而說到底,其實就是在某種觀念的支配下,因為有事業作藉口,而養成了忽視親情的習慣,彷彿不這樣不足以證明其有事業心。這樣的人,即使名垂青史,也依然喚不起我對他們的敬意。
有位像隱士一樣的作家,名叫刀爾登,前不久出版了一本書,叫《中國好人》。其中有篇文章在寫明代的清官海瑞時,並不注重其清廉的作風和斷案的能力,而是就他對家人的冷酷大加詬病。文章最後寫到:「沒有任何一種藉口可以使人問心無愧地拋棄親友,儘管曾有許多強人取得過相反的成功,對他們來說,親密的人,不過是些可以在必要時犧牲而又不引起非議的人—不但不引起非議,還經常為人嘖嘖稱讚呢。」順便說句題外話,《中國好人》的腰封上這樣寫道:「中國雜文,魯迅、王小波之後,幸虧還有刀爾登」。對於他的文字,很難找到像樣的評論,彷彿驚嘆之下,集體失聲。
如果說有些古今名流,喜歡以事業為幌子,因為有了成功的結果,就把那些忽視家人的行徑看成必要犧牲的話,那麼,對於絕大多數凡夫俗子而言,動輒也以事業為名,整天瞎忙碌還不願稍稍停下腳步,去為家人多盡點責任和義務,那就顯得更加的幼稚和可笑了。我周圍就有一些朋友,總把職業當事業,做著平常不過的事,卻像是要傾其所有的時間和精力,而把顧家視為對自己的放縱。至於嗎?努力工作固然沒錯,但那只是為了對得起付錢的東家而已,關乎的只是職業操守,何必看得過於神聖和崇高?
「在生死臨界點的時候,你會發現,任何的加班(長期熬夜等於慢性自殺),給自己太多的壓力,買房買車的需求,這些都是浮雲,如果有時間,好好陪陪你的孩子,把買車的錢給父母親買雙鞋子,不要拚命去換甚麼大房子,和相愛的人在一起,蝸居也溫暖。」—這是英年早逝的復旦女教師于娟,在她的《生命日記》中發出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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